第六章：欢迎
门吱嘎作响地打开，我还没来得及说出“hello”，就迎来了祖母严厉的目光。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压抑着怒火，使我的决心动摇。我仍然在学院发生的一切中震惊——我匆忙包扎的胳膊、脑海里闪现的图书馆画面。我的呼吸急促，就像一下子跑完了所有楼梯似的。祖母朱莉亚通常以一种几乎可爱的方式微笑迎接人，但现在，她脸上连一丝甜蜜的表情都没有。一种沉重的气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此真实，以至于我很难直视她的眼睛。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她没有提高声音，但空气中却有一种细微的颤动。
我试图解释，结结巴巴地说：“奶奶……对不起。我在学院里……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有超能力……”我的声音几乎听不到自己，因为接下来的沉默是令人震耳欲聋的。她的影子，在她身后的墙上拉得很长，异常地移动着，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实体在回应她的愤怒。
“一个通灵女孩？”她重复道，皱起眉头。“你受伤了吗？”
“是的……还不算太糟，”我低语道。我的手臂、头部——每个地方都疼痛。“但她差点儿要了我的命。这多少也是我的错……”
那一瞬间，我感到胸口有一种压迫感，仿佛空气都变得浓稠起来。那看不见的力量压在我身上，即使呼吸也变得更加困难。我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寒意沿着脊柱爬上来。我不知道这是她能量的副作用，还是只是我恐惧的反映。几秒钟里，我以为自己会晕过去。然后，我的祖母慢慢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影子的扭曲停止了，重新恢复成一种更为普通的形状。
“说吧，”她命令道，她的声音低了些，但丝毫不减严厉。
我感到我的膝盖在颤抖，但还是强迫自己站稳。盯着我的伤口，我尽可能清晰地回忆了事情的经过：我如何去图书馆研究阿罗拉格里默，如何遇见那个女孩维拉，她身边飘浮着一个阿布拉，以及她几乎没有任何警告就发动了精神攻击。我描述了飞行的纸片刀刃、令人窒息的心理压力以及指控我是毒药帮派的一员并试图杀死她的训练师毫无节制的愤怒。我的祖母沉默地听着，目不转睛。当我提到阿布拉时，我注意到她的下巴紧绷起来。突然，她举起手阻止了我。
“你说的是阿布拉吗？”她的眼睛因难以置信而睁大了。“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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