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宇的眼睛突然睁开，他的心脏跳动了一下，修炼基础也颤抖了。眼前这位灵魂看起来足够像人类。她有着二十岁左右女性的脸庞——尽管面对如此强大的灵魂，永远无法确定这一点。她鼻子距离他自己的只有几英寸。一丝得意和略带嘲讽的笑容在她的嘴唇上闪过。明亮的海泡绿眼睛里流转着细微、变化莫测的水流。不管是不是灵魂，她都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人。
“看来有人在里面，”她站起身，声音中带着潺潺流水的回响。
她移动时的姿势异常优雅，她转移重心，双手交叉在腰间，塞进了长袍的袖子里。她以一种流畅的动作移动着，这让何宇感到有些不安。有一种明显的凉意，以及雾气笼罩在她周围。仿佛他站在瀑布底下，而不是树下。何宇吞咽口水，坐在新来者面前，几乎可以肯定她是森林或附近湖泊的某种自然精灵。
“也许我弄错了，”她半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有人住在那个脑袋里，那个人早就该说点什么了。”
他坐着，右手握拳放在左掌上，尽可能地鞠躬。“对不起，大灵。这一位没有感觉到你的靠近。一介凡人无意冒犯，尤其是像你这样古老而睿智的存在。”总是最好奉承自然精灵。尤其是强大的那些。
灵魂笑了，声音像流水或轻轻敲击屋瓦的雨滴。它只进一步坚定了他对真实灵魂的信念。出于某种无法理解的原因。
年轻人，你对我很有礼貌。然而，我并不是古人，只是一个走在道途上的人。我听说附近有一座城镇。你能否指引我？
尽管夏日下午的温暖，何宇的血液却冷得像冰一样。这比自然精灵还要糟糕。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那么她一定是一个强大的不死之身。他没有理由怀疑她是这样的人。围绕在她周围的非自然感觉本应是他第一个线索。
精灵按照自己的性格行事，因此可以轻松地安抚他们。相比之下，神仙却是任性的和不可预测的。任何轻微的侮辱——无论真实还是被感知到的——她都会将他彻底毁灭。整个舒林镇很快就会跟着遭殃。与精灵相比，这种情况要糟糕得多。
“所以你只是一个旅行者？”他问道，尽管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他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他知道冒犯一个不死之身是不明智的，但这一直是他的坏习惯——脱口而出脑海中的第一句话。即使现在，他也没有足够的恐惧来阻止他这么做。这将是他的运气，这件事情会让他被杀掉。就在他终于得到了加入东威学校所需的东西时。
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女人在回答之前又轻笑了几声。“是的。你还以为我会是什么呢？”
何雨以同样的坦率回答了她。“这片土地的自然精灵。也许是某条河流或湖泊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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