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措手不及。事后想来，他不该感到惊讶的。舒林是他唯一熟悉的地方。他去徐翔的旅程虽然平淡无奇，但它让他体会到了离开之前他的世界有多么狭小。
“你从哪里来的？”他问道。“你说过你在山里长大的吗？”
“我做到了，”她说，听起来几乎没有喘息，不像何宇。“往北走，在西坡上。与幽峰山脉大致相同的范围，我想，但雾气较少，雪更多。一旦我越过了，我就沿着山脉向南走了几乎整个旅程。”
何雨只见过几次雪。他很少遇到足够冷的天气让雪花飘落，当它这样做时，雪最多在几个小时内就会融化。
我成长的村庄位于雪线以下，至少在夏季是如此。在冬季，我们可能会被困在室内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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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糟糕，”何宇说。即使是在故乡最恶劣的天气里，待在室内更多的是出于舒适感而非必要性。
还不算太糟糕，但在一个稍微温暖的地方度过时间倒是蛮好的。
登山的路途并不是何宇所认为的温暖。弥漫的雾气使他的皮肤感到潮湿，衣服也变得湿漉漉的。如果不是因为攀爬的辛苦，这里的温度本该是彻骨寒冷的。这种辛劳正在逐渐消耗着他。当他们早上出发时，他原本打算在中午左右停下来休息。现在，他们已经深陷于浓雾之中，根本看不到太阳和天空，要想准确掌握时间简直是难如登天。不管学校会不会允许他们在夜幕降临后进入，陈飞早上想要提前离开真是件好事。他无法想象自己在黑暗中走这条路。
他们攀爬的过程中，雾气紧紧地粘在何宇的头发和衣服上，不久，他就像沿着小径生长的青苔一样湿透了。笼罩在他们周围、压抑声音的灰色幕帐也随着攀爬而变得更加浓厚。如果不是陈飞停下脚步僵硬地站立，何宇还以为自己只是想象出了一阵似乎来自四面八方的轻笑。
当笑声第二次响起时，陈飞发出何宇只能形容为尖叫的声音，然后她跪倒在地上，用手掌重击泥土小径。她脖子上的护身符闪烁着光芒，一圈发光的阵法字符出现在她的周围，接着出现了一个足以覆盖她跪姿的闪亮穹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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