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沃尔西夫突然打断，伸出两根手指示意贾希德站起来。侯爵几乎弹起身来。“我将得到应有的尊重——但我不会容忍任何基本对话被你的自私自利所阻碍。在此之后，你只需以我的偏爱称呼‘大建筑师’来称呼我，并在任何交流的开始和结束时，只需行第三级别敬礼。除此之外，贾希德·维尔，你将直接对我说话。我要求的是原始而不设防的真实性；我对与浅薄的人交谈没有兴趣。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吗？”
完全被击垮——毕竟刚刚被活着的神明训斥了一番——贾希德几乎除了点头说“是，建筑师”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他已经开始试图重新配置自己的大脑，试图抛弃一生中根深蒂固的说话方式。作为一个高贵血统的人，他的一切本能都对必须违反礼仪感到震惊。
“好吧，”皇帝说，他的皱眉又恢复到了至少有些困惑的状态。看起来，容易得到的东西也容易失去。“那些无穷尽的头衔和仪式是软弱的皇帝们用来提醒他人他们是谁和是什么的工具。我不需要这种笨拙的说教，因为我的存在是显而易见的。所有听到我声音并凝视我的容颜的人都知道这是真的。我的名字早已被刻在了他们灵魂的表面上。”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你，贾希德·维尔，应该尤其清楚这一点。你只存在于我的允许之下；是我随意兴趣下的产物。你是我的烈日下的苍白影子。”
“当然，”贾希德同意，低下头。这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做到的最“随意和不设防”的样子。“我欠你一命，建筑师。我很清楚这一点。如果我可以说——作为你的神圣意志的延伸来服务，是我莫大的荣幸。”
“是吗？”沃尔西夫冷淡地评论道。“说这种话真令人可怜。”
当时，贾希德确实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皇帝的到来。他的金属脚踏在黑曜石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建筑师身后，那个黄眼睛的继承者嘲笑着什么也没说。
“现在，”皇帝说，挥了挥手。双胞胎Se-dai跟随着他，与Anansi一样，但他们的动作略微延迟，略微夸张。他们并不是他的真正延伸，不像Anansi那样。他停下脚步，盯着侯爵和Jaheed意识到，皇帝实际上比他矮了半英尺。
一个奇怪的选择，对于一个有机械身体的人来说。
“吾生为帝王之役，”贾希德吞咽着，竭力不让自己在皇帝面前退缩。
“大多数人都这样做，”沃尔西夫同意。“现在，我很清楚，你的生存机会渺茫。我把你和阿尔梅·索雷尔对立起来，他是一个狡猾而危险的人，总是用假面具来掩饰自己。我把你和黑狗对立起来，他是一个据说会毫不留情地吞噬那些虚伪和不可信任的人的男人。你，是一个偏远贵族家庭的纨绔子弟——一个被妻子的去世彻底击垮的老人。你在很多方面都是跨越几代人的失败的产物，我强烈怀疑你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塞恩·萨德的训练。”皇帝第一次露出了满脸的笑容，露出了一排灰暗的牙齿。“但你确实活了下来，就像我知道你会的那样。”他伸出手指，贾希德不禁畏缩地后退一步，因为皇帝用冰冷的金属手指轻轻敲击他的额头。
“您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我，”皇帝宣布道。“在我的登基之前，我对这个世界的愤怒远远超过了任何人。我从来没有让自己输掉过，失败根本不是一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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