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斯托是我的！”杰罗德咆哮道，唾沫飞溅到他长子的脸上。“泥土、天空、铁、烟雾、人——他们都是我的，你这个无聊的小东西！”
贾希德呼吸急促，鼻孔张开，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他盯着天花板不愿意与父亲对视。然后，他想起了凯特·萨尔说过的话——慢慢地，他低下头来，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火焰，即使嘴角流出了一滴血。这是许多年来他第一次没有恐惧地与父亲对视。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贾希德说，简单地伸手用拇指擦去血迹。
“不，”公爵承认，赤裸裸的轻蔑地盯着他的长子。“但对你来说，这将是一种永恒的感觉，男孩。”
片刻之后，门砰然关闭，贾希德趴在他的桌子上，哭泣着将头埋进他的长袍的袖子里。他发出了一声嘶哑、闷闷不乐的尖叫，他的拳头无力地敲打着红木桌子的表面，而他的身体随着每一次撕心裂肺的哭喊而颤抖。这些眼泪不是悲伤的眼泪，也不是绝望的眼泪。这是仇恨的眼泪——贾希德现在的心脏里涌动着原始、无拘束的愤怒，就像沸腾的血液一样。这是男人一生中对自己心中的深处所持有的仇恨，像炭火一般在他灵魂最深处的黑暗角落里悄然燃烧。
然后，贾希德缓慢地抬起头来，他泪流满面的眼睛落在了桌角上刻着的神圣符号上。曾经，它是一个被两条水平线相交的三角形——老皇帝沃尔西夫XCVI的符号。但是现在，它已经被某个勤勉的机器人无形的手纠正过了——贾希德看到的是新皇帝的标志。一只五指之手，从圣水星球的远处伸出，包围着所有的一切在它全能的掌握中。
贾希德吞咽了一口气，吞下了他的痛苦。
他知道老人是错的。这不会感觉像永远——事实上，它甚至不会感觉像任何时间。他决定在那一刻，无论它需要多长时间都无关紧要。天，周，月，年，不管什么。完全不相关。
贾希德愿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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