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明脸色骤变：“你说什么？它‘记得你’？这不可能！那魔神早在三千年前就被斩灭真灵，只剩碎片散落人间，你怎么可能和它有联系？”
“为什么不可能？”林皓明忽然笑了，笑声沙哑而诡异，“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者说，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的记忆从十八岁开始，之前的一切都像被抹去了一样空白。我一直以为是童年创伤所致，可现在我想起来了……那不是遗忘，是剥离。有人把我从原来的时间线里硬生生拽了出来，塞进了这个躯壳之中。”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锋般刺向方明明：“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你口中的‘师父’，也是你五百年前亲手封印的那个男人。他不是单纯为了长生才研究禁忌之术，他在寻找一个容器??一个能承载完整魔神精魄而不崩毁的肉身。而我……正是他失败了无数次后，终于找到的完美人选。”
屋内死寂一片，连昏倒在地的众人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方明明怔怔地看着林皓明，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所以你才会如此轻易掌握血脉掠夺之法？”她喃喃道，“因为你早就知道这种方法的存在？甚至……是你教给了他自己？”
“也许吧。”林皓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时间是个圆环，我们都在其中打转。你以为你在救我，其实你只是完成了注定要发生的事。他吸干陆西景的精血，是为了唤醒阵法；你带人闯进来，是为了阻止他；而我吸收他的血脉，则是整个局中最关键的一环??只有这样，魔神之力才能重新汇聚，开启通往‘彼岸’的大门。”
“彼岸？”方明明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是超脱之地。”林皓明闭上眼，似在聆听某种遥远的呼唤，“在那里，时间没有意义，生死皆可逆转。你之所以一次次复活，他之所以不死不休地追杀你，并非执念太深，而是你们都被困在同一个循环里，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命运。只有打破这个闭环，才能真正解脱。”
他睁开眼，眸中已无情绪波动，只剩下一种近乎神性的冷静：“而现在，钥匙在我手里。”
就在此时，地面忽然剧烈震颤起来，整座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屋顶裂开一道巨大缝隙，月光倾泻而下，照在那早已熄灭的钵盂之上。原本黯淡无光的器物骤然亮起幽绿色光芒，一圈圈符文自其表面浮现，竟与林皓明手臂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阴阳玄光阵……没失效？”方明明惊道。
“不是没失效。”林皓明凝视着钵盂，缓缓道，“它已经被改写了。刚才那一瞬间，当八团赤光围攻你的时候，阵法的确被逆转了，但逆转的方向错了??它没有摧毁入侵者，反而将他们的生命力转化成了养料，注入到了某个更深层的结构中。这是一个嵌套阵法，外层是攻击型禁制，内层却是献祭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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