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为修道院提供了多年委托服务的壁画师,常在晚餐后现身外面的花圃,而其余的工作时间,他多半将自己挂在了某处高得吓人的建筑穹顶或外墙上。
“来两口?”文森特手中抛出一道弧线,“马尔凯山羊乳酪掺了新鲜无花果——你上次咳出的血比辰砂颜料看起来还贵!”
“被气得要死后的偶发情况而已,今天的情况更胜以往,而我的心态却好多了。”
范宁往门廊遮挡的角落里缩了缩,拆开油纸包,把锡管挤瘪,咬了一大口。
奶酪的浓郁香气顷刻间溢满口鼻。
刚开始是咸味和微微的辛辣,越嚼,则越是果子的酸甜和颗粒口感。
“最近十顿有八九顿都吃鹰嘴豆泥,我快对那玩意儿产生恐惧心理了。”范宁撇了撇嘴。
“马上又有一次进城采购耗材和颜料的需要。”文森特呵呵一笑,“我的来信请求已放到了波格雷院长的桌子上,到时候劳烦你继续做担保。”
“乐意效劳。”范宁顷刻间作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第二天,晨雾被马蹄踏碎时,范宁与文森特钻出了修道院的橡木车。默特劳恩城镇的石板路浸在昨夜的雨里,倒映着鱼鳞般的屋脊纹理。
这里可不比到处都是茅草屋的乡下,街道狭窄拥挤,曲曲折折,富裕家庭还建有二层小楼,底层的商铺或作坊一派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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