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范宁,还是抱着谨慎而负责的态度“全程盯梢”的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文森特别说什么在采购耗材的账目上搞名堂了,他连自己干活的佣金应该怎么算、拿多少,有时都弄不清楚!
这个独来独往的自由画师,在某些方面比范宁还要执拗,对待什么东西都是一副随意散漫的态度,唯独在论及那些为之入迷或挂念的事物时,眼里才会流淌起漩涡般的炽热光芒。
两人一老一小,相处倒是顺畅愉快。
范宁后来干脆索性懒得去对什么账目了,把注意力放在这种事情上,是嫌出来散心的机会太多,还是时间太长么?
如此在市井气息浓郁的街头穿行,他心中郁结的不快之事虽然谈不上消解,至少也是被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但今天的思绪发散总是飘向奇怪的地方,范宁听着前方文森特腰间的发黑小钥匙与笔筒接连撞出响声,像支走调的晨祷钟,总觉得自己曾很多很多次“在各种熙熙攘攘的街头漫步思索”.但这不应该,三年来的外出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而涌起这种感觉,好像还是头一遭。
“上哪弄点吃的?”范宁问。
喧闹的嘈杂声从城墙的门缝涌入,驮着典籍的骡子挤过挂满腌猪腿的肉铺,羊皮卷的霉味与油哈喇味在空气中角力。
“先取蓝,再救胃!”文森特侧身挤进了一条不起眼巷道中的颜料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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