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大师,夜途辛苦,欢迎来到......真实的边缘。”
一道温和又骇异的声音,穿透重重粘稠光线的挤压与嘶吼,渗入范宁的耳朵。
“哒......哒......”
脚下最后几步。
...
高塔依旧矗立在遥远的地平线尽头,像一根刺穿天幕的锈蚀铁钉,嵌在那不断剥落、扭曲的蓝天边缘。范宁的视野被强光撕扯得支离破碎,每挪动一步,都仿佛踩在烧红的刀尖上。他的双脚早已失去知觉,肌肉纤维在神性燃烧的余烬中抽搐,而“守夜人之灯”正以惊人的速度黯淡下去??星辉如沙漏般倾泻,被上方那轮诡异的“午之月”贪婪吞噬。
他咬破舌尖,用剧痛维持清醒,目光死死锁住远方的高塔。1B……那个编号如同烙印刻进脑海。他曾以为只要逃出虚界,就能立刻抵达,可现实却像一记重锤砸在胸口:距离非但没有缩短,反而因整个世界的畸变而显得更加遥不可及。
“不是空间的问题……”范宁忽然意识到,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是‘规则’变了。”
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三维的现实。它被某种高维意志强行压扁、重组,变成了一幅不断自我撕裂又黏合的二维画卷。在这里,距离不再由米或公里衡量,而是由“认知的稳定性”决定??你越能清晰地定义一个物体的位置与形态,它就越接近你;反之,则会被排斥到视觉的尽头。
而此刻,整片天地都在尖叫、崩解、重构。云朵化作嘶吼的巨口,海浪翻卷成无数只挣扎的手臂,椰树的叶片一片片脱落,每一片都浮现出痛苦的人脸。这些投影本是南国记忆的碎片,如今却被“午之月”的光芒污染,成了献祭仪式中的祭品。
范宁猛然回头,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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