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瞳孔微缩。
这不是他弹的。
也不是任何人吹奏或吟唱的。
那是**世界本身在回应**。
他猛然抬头,目光扫过四周。沙滩依旧,椰树静立,残塔沉默。但空气中,某种东西变了??那种曾弥漫全境的甜腻腐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清晰感”,就像暴雨过后第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洗净了所有蒙尘的玻璃。
他闭上眼,倾听。
风掠过树叶的沙响,不再是无序的摩擦,而是带着微妙节奏的**自然赋格**;海浪退去时的回旋,竟隐隐契合着他方才演奏的节拍;就连远处一只夜鸟的鸣叫,也落在了正确的调式音阶上。
整个世界,正在自发地**重新调音**。
“原来如此……”范宁喃喃,“音乐从未消失,只是被遮蔽了。只要有人还记得它的样子,它就能回来。”
他轻轻放下琼,将她安置在柔软的沙地上,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然后,他站起身,走向那堆高塔的残骸。
每一步都踏在破碎的琴键与扭曲的铜管之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他曾以为这座塔是敌人,是祭坛,是囚笼。但现在他明白了??它也是纪念碑,是遗嘱,是旧日音乐家们留给未来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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