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兰萨拉分为上下两区,范宁和若依目前入住酒店所在的下区又称“科特瓦尔巴扎”,道路宽阔,环境精致,凭栏俯瞰之下,殖民时代遗留的街巷星罗棋布——维多利亚式别墅的尖顶没入榕树气根,茶园被月光洗成墨绿绸缎,一座座私家泳池的碧水倒映着路灯与棕榈的剪影。
而就在两三公里开外,地势更高的上区,也称“麦罗甘吉”,顺着那几道贫瘠的山脊一路望去,铁皮屋从下城边缘蔓生而上,倒伏歪斜如醉汉,电缆纠缠成模糊不清的黑色蛛网,几星酥油灯火在陡坡上挣扎,像垂死者最后的眼睑颤动。
“今晚恐怕是住宿条件最好的一次了。”范宁接过侍者端来盛姜茶的银壶,壶嘴蒸汽氤氲了围栏上的玻璃,“明天起,就要继续,一路往北。”
两人均是齐齐望向更远方的喜马拉雅山脉。
山脉在夜幕中浮出青白轮廓,雾气如幽灵从松林间流泻,吞没了半山腰的梯田。某些庙宇的金顶在月光偶然刺破云层时,会短暂地抛出一道匕首般的反光。
“晚上还需要先做点什么?”若依举起手表看了一眼。
“不了,准备工作明天再说。”范宁摇头。
“晚10点,还有时间诶。”
“直接回房休息,必须要早点睡,之后就不一定有机会了。”
范宁示意两人下楼。
恢复规律的作息和睡眠,算上今天也才两晚,充其量算两个半晚,前期生理层面的紊乱还亟待调整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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