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听Andante,你是不是往后写了不少?”若依冲他笑。
“是,在收尾了。”
“接着可能还会想听舒伯特D.960。”
“行。”范宁起身。
他从汽车后备箱中取出手提电脑,连上迷你无线音箱。
又转头环顾一圈,把音箱搁到了身后石壁上的一处凹槽里。
于是这块巨大的石壁成了个天然的扩音器,温暖的弦乐背景与黯淡的行板主题在这片旷野中回荡。
这是范宁即将完成的Andante,然后播放列表里是舒伯特D.960的第一乐章,再是慢板的第二乐章。
范宁第一次清晰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不止D.960的慢板乐章,舒伯特晚期最后的三首钢琴奏鸣曲都有这样的特点:在慢板乐章的主题进行到再现部的时候,都会伴随出现一个新的固定音型,在一个个小节中缓慢地推进和变化。
就像人濒死之前的最后一段心跳。
“其实,范宁,我试着安慰一下你。”若依将手臂撑在野餐小桌板上,“人的命运就是在消灭一个又一个可能性的分支的过程里逐渐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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