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干涸的湖床,到潮湿的林地,身边生长在月夜下的事物愈发高大了起来。
橡胶树与棕榈树的枝桠遮天蔽日,浓密如猎犬背脊上的毛发。
范宁衣衫不洁、下摆飘荡,多日未曾修剪的头发和胡须已经留长,形象几乎与流浪者无异。
“夜这般温柔,月后正登上宝座,周围是侍卫她的群星。”
“但这儿不甚明亮,除了有一线天光,被微风带过葱绿的幽暗和藓苔的曲径。”
他怀抱着“伊利里安”吉他在夜色中穿行,面露感怀追念之色。
也许是到了深邃的俄耳托斯雨林,也许只是更普通的林地,但都是曾经走过的来时的路。
“我看不出是哪种花在脚旁,什么清香的花挂在树枝上。在温馨的幽暗里,我该将何种芬芳,赋予这果树、林莽和草丛?”
“这白枳花和田野的玫瑰,这绿叶堆中易凋谢的紫罗兰,还有这五月中旬的娇宠,这缀满了露酒的麝香蔷薇.它们是夏夜蚊蚋嗡鸣的港湾。”
头顶高悬的“午之月”光线略有变化,持续散发着白蒙蒙的雾。
树干枝桠的伤痕被划出浓黑或银灰的渐层,再渐渐地漾成一层层一道道彩色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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