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和做梦当然都是真的啊!”指挥家笑道。
“所以,我说话,或者拉琴,你能听见?”
“我都知道。”
叮咚~~牛铃声跟随着弦乐组的歌谣在响。
悠扬、空灵,就像钟琴或钢片琴在“初始之光”乐章所模仿的钟声。
范宁静静地在前方提灯走着,河岸旁一座孤零零的凋敝的墓已经风化崩解,炽热的亮白星光盘旋而起。
留声机匣中的光,吉尔伯特·卡普仑。
曾经,一个世代,命运把他生命的形象埋藏在那狭窄幽暗的空间里,没有哪个孤独者这般孤独,被无法形容的恐惧所驱使,耗尽了力量,唯余悲苦的念头。
指挥家死得很年轻,他被夺走了,离开了他热爱的世界、恸哭的亲人和他那些胆怯的朋友们,他迷人的嘴饮尽了盛满不可言状的痛苦的幽暗的圣餐杯——人们争相纪念他,因为惧怕那带有传染性的恶作剧叙事,有朝一日临到自己头上。
停滞于“午”的时刻在极度的恐惧中临近了,人们跟古老的溶解的恐怖殊死较量,但旧世界仍沉重地压在他身上,他再一次恳切地朝亲人望去,这时永恒的爱伸出了触碰之手,他得以以新的更庄严的形象复出,并降临这面目全非的世界。
他渐渐睡去,他跟从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