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突然迸裂出一道闪电,范宁的指挥棒劈裂重重压抑的雾幔,将一滴雨珠甩至高空。
在此轮递进的过程中,小提琴声部经历了从八分音符到三连音再到更高的八分音符的狂奔,在220小节的高音D上,以fff的力度达到顶点!
“属于标题音乐的能量已在《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中无保留地爆燃,这里不再拥有余料,只能选择另一条无标题的道路.这应该是他早就计划好的选择!.连他最得意的合唱手笔都被尘封,毅然以无标题的纯器乐作为最后一击,试图向着当年本格主义时代的‘掌炬者’登顶过程寻求某种同一性、甚至是超越性.极其狂妄、极其危险、不留余地的野心!.”
在场的乐评家与各界听众,在音乐发展至如此精彩的境地时,无不动容!
或者,这里可用一种更危险的描述方式。
范宁这次不是拒绝了“用标题写音乐”,而是将其关系反转了过来,“用音乐产生标题”!
“没有哪一音乐有如此抽象,又没有哪一音乐有如此具体!因为,无论是他的曲式结构中那种无规律、无目的循环,还是指挥手法中所表现的一泄千里、不可遏制的感情,以及各种动机、意绪、连绵不断的永恒进行,都是艺术家对他所生存的那个世界的描述!.”
他成功了。
至少从开篇来看,他的确成功了。
每个听众都可以根据自己的灵性,创造自己的标题,去归纳其中任何引起自己触动的东西!
这里的一切自始至终,处于压抑的、难以排遣的悲哀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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