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插曲
维拉重新出现在一座偏僻的山丘上,晚风轻柔地吹拂着草丛,天空延伸到橙色渐暗的尽头。阿布拉的传送技能瞬间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条微弱的残余能量轨迹。深红色的女孩呼吸得如此急促,以至于她的肋骨透过黑色衣服的织物清晰可见。她感到腿部不停地颤抖,太阳穴处剧烈疼痛,这是她在图书馆里几分钟前释放出强大力量的后遗症。阿布拉浮在她的身后,歪着头,警觉起来。
维拉抬头观察他们降落的地方:一座岩石和荒凉的山丘,只有几朵野花零星地散布在石块之间。在黄昏时分,这可能是一个宁静甚至美丽的地方,但她的脑海中仍然困扰着那些折磨她的画面:倒塌的书架、破碎的书籍,那个带着阿罗拉格莱姆的小伙子几乎看起来无辜,以及“萨布莉娜”这个名字像毒药一样侵入她的意识。她感到一种奇怪的疼痛,无法判断这是否是出于内疚或愤怒。
她需要将一切释放出来。或者说,她体内的精神力量要求释放。她闭上眼睛几秒钟,然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感到额头上有一种跳动感。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开始闪烁,最初很弱,但很快就变成了一束强烈的信号。她的血液加速流动,加快了那束光芒的脉搏,那束光芒带着一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怨恨感。阿布拉害怕地退后几步,发出一声微弱的警告尖叫,感觉到她教练身上散发出的混乱气息。
突然,空气变得沉重;即使温柔的风似乎也在能量释放时颤抖。维拉脚边的草地弯曲并逐渐开始离开地面悬浮。每一根草叶都以一种奇怪的舞蹈方式飘浮着,就像重力失效了一样。小石头升起一英寸左右。一些中等大小的岩石裂开并分成十二块。一种看不见的力量,一种纯粹、无法控制的心理力量,与维拉一直压抑的愤怒一起爆发了。
维拉注意到她额头上散发出的热量,并感到胸腔里有一声怒吼被困住了。她诅咒自己的软弱。像这样失去冷静,她可承受不起,尤其是当精神类型的本质要求控制时。而且,那种愤怒——祖先的愤怒——经常压倒她。这是一个痛苦的提醒,她与她的氏族和根源之间的关系只是一种悖论,一条死胡同困扰着她。她闭上眼睛,握紧拳头,长叹一声。这样做时,她试图将自己的思绪固定在阿布拉的形象上,回忆起事情不那么复杂的时光。几秒钟后,她额头上的光芒开始黯淡,身体里的颤抖也消失了。空中的石块和草叶突然剧烈地摇晃着,然后发出沉闷的响声落在地上。一只飞过附近的鸟儿在突如其来的响声中惊慌逃窜。
艾布拉小心翼翼地靠近,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仿佛害怕另一场精神爆发会打破山丘短暂的宁静。维拉睁开眼睛,仍然被脑中的疼痛震撼着,似乎要变成一种无法忍受的头痛。她把手放在额头上,感觉到她苍白皮肤上的冷汗。
“放松点,小家伙……”她低语道,看到阿布拉紧张地飘浮着。“一切都结束了。请原谅我。”
她颤抖的手伸向她的宝可梦肩膀,笨拙地抚摸着。阿柏微微倾斜了耳朵,几乎像人类一样做出了一个姿势,然后闭上了眼睛,稍微放松了一些。它仍然盯着训练师的脸看,仿佛每一次眨眼都在评估是否会再次被愤怒控制住。薇拉深吸了山坡上清新的空气,让风吹拂她的肺部。她感到的是一个耗尽大量精神能量的人典型的疲劳感。“又一次”,她在心里责备自己,“我不能保持镇定吗?”
她扫视了周围,确认没有其他人在附近。她的内心有一部分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次事件中,她并没有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但另一方面,她担心自己已经离关东学院太远了。太阳的光芒正在地平线上慢慢消失,将云朵染成紫灰色。如果她不觉得自己能够行走,那么留在那里就不是安全的选择。但是,她有阿柏拉,它忠诚的伴侣,可以将她传送回去。她再次抚摸了它的头,寻求内心平衡以集中她的精神。
“我们回去吧,”她低语道,脑海中浮现出她的房间。那里有些混乱,但也很亲密。在B班学习让她有权居住在学院里,远离拥挤的宿舍或C、D和E班学生的外部寄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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