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960虽然没有丝毫炫技,但并不好弹,对音色、层次和细节的要求尤其苛刻,稍有不注意,听起来可能会显得又长又无聊。
但刚才,绝对的独奏会水平。
评价完后,若依继续一直那样坐在那里,盯着空白琴键,没起身,也没再说话。
范宁维持着两人单边手臂地微微相贴的状态,他很善意地想传递一些具有安慰作用的体温过去,在当下不会显得唐突的情形下——因为对方一直同坐在钢琴凳上,范宁在弹奏时,不同的音区间施展起来,身体多少有些挨挨挤挤。
过了许久,若依终于从钢琴前起身,下楼。
“准备走吗。”范宁看着在玄关处蹲着换靴子的她。
“你的那首Andante,要一定记得写下去。”若依像是嘱咐似地开口。
“你又不等我。”范宁立马说。
“实在对不起,确实时间不够。”对方的语气极轻极弱。
范宁忽然觉得鼻腔内掠过一阵酸痛,他暗骂一句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都是什么话,但又实在不知道现在还能再说什么好,只好在这里干巴巴地做起了“情况说明”——
“哎,之前也许真的只是一股奇怪的心血来潮,工作后,几乎没怎么好好写过,思路断得厉害,每次周六晚上回到家,多是对呈示部做修改完善,运气好的话,憋出数十个新的小节我不确定能不能写完这个Andante,或者,至少需要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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