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范宁的意识中,一段文字自行浮现,像是直接刻入灵魂的铭文:
>“你为何而来?”
范宁沉默。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残响,而是一个守门者??或者说,一个审判者。象征主义的本质便是隐喻与门槛,它从不直述真理,只允许那些“知晓暗语”的人通过。
他必须回应,但不能用言语。
在这里,语言早已死亡。唯有音乐,仍是活的。
于是他改变了乐章。
不再模仿萨蒂的机械性,也不再呼应德彪西的光影流转。他让整个乐队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仅剩一架羽管键琴,以极慢的速度弹奏一组看似无序的和弦。每一个音都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回忆。然后,长笛轻轻吹出一个极高的泛音,如同清晨第一缕穿透云层的光线。紧接着,大提琴以极弱的力度拉出一段旋律??那是舒曼《诗人之恋》中的某一句,却被故意打乱了节奏,仿佛记忆模糊之人努力回想一首旧歌。
这是他对“象征”的回答:
**我不是来索取答案的,我是来寻找失落的提问方式的。**
那人影静立良久。
终于,它的头颅微微倾斜,五线谱上的音符开始重新排列,形成一个新的谱式??一段从未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旋律草图。它缓缓伸出手,那断裂的小号指向范宁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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