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眉头紧锁:“此番回京,恐非问询那么简单。陛下近年忌讳‘民间结社’‘私录国事’,你已成众矢之的。”
裴念卿却只是静静望着远方群山,良久,才道:“我去。”
“你疯了?”苏遥怒喝。
“我不去,他们就会派兵查封‘启言堂’,焚毁所有《余音录》副本。”她转头看向那些年轻的面孔,“我要让他们看见,一个人站着走进去,也能挺着脊梁走出来。”
三日后,马车驶向京城。
沿途所经之地,百姓自发相送。有农妇送来鸡蛋,只说:“俺闺女现在敢念《孟子》了。”有老塾师拄杖立于道旁,高声吟道:“**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更有孩童追车奔跑,举着纸片大喊:“裴先生!我们也在写故事!”
进入城门那日,天空骤然变色,乌云翻涌,雷声滚滚。
闻音庐前,早已聚集数百学子。他们手持《余音录》,列队静立,无人喧哗,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弥漫街头。当裴念卿走下马车,为首的学生上前一步,朗声道:“我等愿与裴师同罪,共担‘淆乱纲常’之名!”
裴念卿怔住。
她从未收徒,也未自称师表,可这些人眼中燃烧的光,分明是她一路点燃的火种。
朝堂之上,三日廷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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