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会没有声音呢?
为什么。
范宁多想听一次贝九。
他去了旧工业世界后就再也没听过了,更何况面前是乐圣亲自指挥的贝九。
虚界,很冷,外头支离破碎,连孤独本身的意义都被剥夺,...
阶梯之下,并非深渊,而是回响。
范宁的灵体每下沉一级,那十二声钟鸣的余韵便在体内共振一次,仿佛他的存在正被某种古老的校准机制逐一检验。琴键颤抖,不是因为重量,而是因为记忆??这些黑白键并非乐器的一部分,而是人类对声音秩序的首次划分,是毕达哥拉斯弦线比例的具象化遗存,是音阶诞生前夜的骨骼。它们铺成一道垂直于时间轴的路径,通向音乐尚未被命名的时代。
他感到自己正在“倒放”。
不只是空间上的下行,更是意识结构的逆向演化。神性的清明逐渐退潮,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为原始的认知方式:直觉先于逻辑,情绪先于语义,声音先于词句。他的思维开始以意象流动,而非线性推演。他想起自己曾是范宁,一个穿越者,一个觉醒者,一个试图用《夜行漫记》串联起艺术断层的旅人……但这个名字正变得遥远,像一件脱下的外衣,悬挂在通往上方的虚空里。
阶梯尽头,是一片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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