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震颤。
倒悬的穹顶裂开一道缝隙,一段完整的终曲缓缓垂落??不是任何已知作品的结尾,而是一段全新的、充满矛盾与妥协的收束:主和弦最终到来,却带着小六度的阴影;节奏归于平静,但低音区仍残留着不安的切分音。
“拿去。”残响人格嘶声道,“这是所有未完成者共同编织的‘假想终局’。它不属于任何人,也因此属于所有人。”
范宁伸手接过。
那一瞬,他感到无数灵魂的低语涌入体内:舒曼在疯人院中哼唱的碎片、肖邦在巴黎阁楼里焚烧的草稿、李斯特晚年放弃的宗教剧构思……它们汇成一股洪流,冲刷着他神性的边界。他几乎要跪下,但《夜行漫记》的基底仍在支撑着他??这首曲子,本就是为行走于断层而生的锚。
他转身,准备继续下行。
可就在此时,那惨白的光,穿透了虚界的地壳。
不是投影,不是幻象,而是**实体化的侵蚀**。
光如菌丝,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所到之处,未完成的乐谱纷纷碳化,化作飞灰;倒悬宫殿的和弦结构开始解体,音符像融化的蜡一样滴落;连那残响人格的身体也在逐渐透明,仿佛正被现实世界的崩溃同步抹除。
范宁终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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