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现实彻底沦为“午之月”的培养基,虚界也无法独存。这两个维度本是一体两面,如同乐曲与寂静的关系??一方湮灭,另一方也将失去意义。而那惨白之光,正是**意义本身的消亡**。
他不能再等。
必须继续下沉,直达音乐的最初形态??在那之前,尚有古典主义的骨架、启蒙时代的理性废墟、巴洛克的繁复迷宫……但他已无暇逐一穿越。
他做了一个决定。
将刚刚获得的“假想终局”反向拆解,抽出其中最原始的动机??一个简单的四音列:G-A-B-C。这不是任何名曲的主题,而是人类最早用于测试音高关系的实验性音组,被称为“**基础回应序列**”。在远古祭仪中,祭司会以此音组呼唤神灵,等待其通过风声或雷鸣给予“回答”。
范宁以这四音列为种子,让《夜行漫记》进入终极变奏。
他剥离所有现代技法,回归最朴素的单旋律线条;取消和声支撑,仅保留节奏的呼吸感;甚至主动削弱神性感知,让自己重回“聆听者”而非“创造者”的位置。
乐声响起的刹那,整个未完成墓场剧烈震颤。
那些悬浮的残谱开始旋转,不是杂乱无章,而是按照某种古老星图排列。它们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向下延伸的螺旋??与先前象征主义门户中的螺旋截然相反:这一次,它是开放的,接纳的,如同一张巨口,准备吞咽一切回声。
范宁纵身跃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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